
混亂能一直成為航運業向上攀爬的階梯嗎?
2025-03-04 19:19:48
來源:勞氏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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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船舶網
我有話要說
更多地緣政治沖擊——包括美國對中國最新的貿易打擊——為疲軟的運費帶來了一絲希望。但隨著緊張局勢升級,接踵而來的需求破壞風險正在敲響警鐘,讓對長期前景心憂的航運業更感擔憂。
Pacific Basin首席執行官Martin Fruergaard表示,美國提出的針對中國造船和航運的貿易措施可能會以一種最終支撐運費的方式擾亂市場。
“這無疑將擾亂我們的市場?傮w而言,我們認為這種干擾將有利于我們的市場,因為噸海里需求將增加,人們不得不重新調整船舶部署。”Fruergaard在上周五的財報電話會議上表示。
美國貿易代表辦公室(USTR)上個月提議,對中國制造的船舶每次?棵绹劭谑杖50萬至150萬美元的費用。此外,額外費用也將影響中國航運公司以及那些在中國造船廠訂購新船的運營商。
Fruergaard表示,作為一家主攻靈便型(Handysize)和超靈便型(Supramax)的干散貨船公司,Pacific Basin目前沒有在中國訂購新船,其112艘現役自有船隊中25%為中國制造,剩余部分為日本制造。
按照這一比例計算,USTR的提案可能意味著Pacific Basin旗下的每艘中國制造船舶每次靠泊美國港口將面臨高達150萬美元的費用。若將其船隊中另外17艘長租的非中國制造船舶計算在內,則收費可能降至50萬美元。
此外,該公司還運營著130多艘短租船舶,Fruergaard未透露這些船舶的建造地,但他指出這些租約通常只有幾個月,因此船舶可靈活調整。
Fruergaard補充稱,Pacific Basin去年在美國港口的?看螖导s為600次,僅占其全球總量的7%,因此可以相對容易地調整船舶部署以規避這些費用。同時,他表示該公司的日本制造船舶可能會受益于運費溢價。
一個重大懸而未決的問題是,在USTR計劃下,香港上市的Pacific Basin是否會被視為“中國的船舶運營商”。如果是,該公司可能被迫完全退出美國市場。
類似影響將波及油輪和集裝箱船
類似的情況預計將在其他主要航運領域上演。
Poten & Partners表示:“中國油輪運營商將不再?棵绹劭。而擁有中、日、韓造船混合船隊的國際運營商,將會避免派遣中國制造的油輪前往美國市場。”
這家美國經紀商進一步指出,甚至那些在中國訂購新船的國際運營商也可能退出美國市場。部分運營商可能會轉售新造船,并改為在韓國造船廠下單。
“這將導致一個‘兩級市場’,中國制造的船舶相較于韓國或日本制造的船舶將被折價。美國租船人可使用的船舶池將縮小,可能面臨更高的運費。” Poten表示,并指出這一措施最終將引發更多油輪市場的效率損失。
在航運各板塊中,集裝箱船行業預計將受到最大沖擊,其原因包括美國在全球集裝箱貿易中的占比巨大;中國制造的集裝箱船比例較高;以及中資航運公司在美線的業務客觀份額。
穆迪(Moody’s)測算,假設一艘1萬TEU的集裝箱船在美國港口?咳,對一家非中國船公司來說,為了彌補最高費用,其每個從中國運來的集裝箱需額外收費高達750美元,這相當于當前跨太平洋航線運費的20%漲幅。
這還不包括因船隊重組或中資航運公司撤出美線而引發的混亂。
Xeneta指出,貨物可能改道加拿大或墨西哥以避開費用,同時船舶可能減少美國港口靠泊次數,從而導致港口擁堵。
HSBC全球研究則表示:“以色列-哈馬斯緊張關系的持續以及船舶可能規避美國港口,可能會在一定程度上緩解海運費率下跌的風險。”
但穆迪警告稱,USTR的措施可能會帶來重大市場沖擊和成本飆升,最終導致中美航線貨運量下降。
這一影響還將被華盛頓最新一輪關稅戰進一步放大。
對長期需求萎縮的擔憂加劇
特朗普政府近期宣布對中國商品加征10%新關稅,使得自他今年1月上任以來的對華總關稅提升至20%。此外,美國還計劃對加拿大、墨西哥和歐盟征收25%關稅,而這些國家已誓言實施報復性措施。
HSBC表示:“新的關稅將推高成本,可能會削弱消費者需求,盡管短期內或許會因不確定性導致提前出貨。”
越來越多的經濟學家和分析師警告稱,白宮的保護主義政策正被拿來與臭名昭著的1930年《斯姆特-霍利關稅法案》(Smoot-Hawley Tariff Act)相提并論,該法案曾加劇了大蕭條(Great Depression)。這凸顯出外界對于爆發全球貿易大戰的擔憂。
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PIIE)高級研究員Douglas Irwin在上月發表的一篇文章中指出,如果特朗普的新關稅政策全面實施,美國的關稅水平將達到二戰以來的最高點,這還未考慮到將對歐盟征收的新關稅。
“盡管這些計劃隨時可能發生變化,但如果最終實施,這將成為美國貿易政策史上的里程碑事件,并構成美國歷史上最大規模的貿易稅收增長之一。” Irwin寫道。
對于中美貿易戰如何影響干散貨航運,Fruergaard認為,影響的關鍵取決于中國的反應,因為美國并非干散貨大宗商品的主要進口國。
回顧特朗普的第一任期,中國的報復性關稅導致農產品貿易發生轉移,促使噸海里需求增長,因為如大豆等農產品開始從其他市場采購。
“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對我們來說是利好消息。” Fruergaard表示,“但所有這些干擾因素,終究會給全球經濟增長帶來更多麻煩。”
